【SPN DS】听鹿（中）-Amber

CP:Dean/Sam; Demon！Dean/Sam

分级：R

提要：Sam被什么东西狠狠欺负了，但他不能让Dean知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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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中）

Sam看到那把空椅子时，从骨头缝里滋滋地冒出了冷气，他感觉到，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，超过仅仅是“恶魔跑掉”这个概念的坏事。

恶魔的脚步声太轻了，他拿到钥匙转身的那一刻，才听见背后传来的细微摩擦声。可是已经太迟了，膝盖窝被踹了一脚，然后是受伤的那一侧肩膀，钝痛自肩伤处传来让他立刻叫出了声。刀刃离了手，叮叮当当弹出去几米远，而Sam被揪着衣领往反方向拖去。

“我说过，我不想当你的哥哥。”恶魔把他扔到了沙发上，然后力道十足的一耳光甩到了Sam脸上。“接下来我要做的事，Sammy，是你虚伪的好哥哥一直以来最想做的。”

如果噩梦有形态，那么那天发生的一切就是Sam对噩梦最好的诠释。他被殴打，肚子挨了好几拳，这让他全身颤抖接连干呕，然后恶魔压在他是身上撕开了他的衣服。用他固定伤处的束带绑住他的双手，拉开他的膝盖压倒了胸口。

“我想远离你的，”Dean深吸一口气，掐着Sam的下巴恶狠狠道：“是你自己送上门来！”

Sam呼唤：“我知道你在那里，Dean，Please！Stop！”然而没有回应。他的哥哥没有回应他，只有恶魔露出了黑色的眼睛，对他露出噬骨的冷笑。他说：“你要的Dean不会回应你的。”

那是前所未有的痛楚。除却被撕裂的痛，还有焚烧理智的恐惧。他呼唤Dean的名字，求他不要，求他停下，直到声音越来越低，越来越小，直至变成哀哀的呼唤和抽泣。“Please，don’t do it anymore ......stop....... ”

而回应他的，是在他身上驰骋的恶魔将他翻过身去，拿衣服堵住了他的嘴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离开了沙发，迷迷糊糊中被抱着走了一段后扔到了床上。冰凉的手在他的脊背上游走，一条舌头舔舐着他的脖子，让他除却痛苦之外还多了一份窒息。他听见恶魔呼唤他，“Sam……Sammy……”一声接着一声，他却只想捂住耳朵，然而双手被绑着束在头顶。

这种状态大概又持续了一两个小时。他不知道恶魔来了多少次，他的大脑不允许他回忆起那些。像摆脱什么肮脏而恐怖的东西一样，他的记忆在拼命甩脱那一段。
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他低迷的状态让恶魔有了短暂的松懈，他去洗澡了，而 Sam挣脱了束缚，从地上捡了几件衣服胡乱套上后跑出了房间。

Castiel在恶魔Dean再一次抓住他之前赶到了。Cass箍着Dean说：“It’s over ,Dean, it’s over .”

Sam望着恶魔的黑色眼睛和他非人的咆哮声，心中却缓缓飘出了痛苦与压抑的胆怯。“It’s over .”他对自己说，什么也没发生，it's over，什么也没发生。

Dean回来了。Dean疑惑而疲惫地对他说：“You look worried , Sam.”不管如何，那一刻Sam还是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。欢迎回来，Dean。

It's over，Sam，It's over .

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痛，难以启齿的地方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中被再次撕裂。他明白自己看上去有多糟糕，他不得不匆匆离开Dean的房间借口去给他拿吃的。再多待哪怕一秒钟，他怕自己就会露馅。而Dean，噢，Dean忘记了那一切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。这可真是……太好了……

Castiel在大厅等Sam，看到他出来，Cass露出了一个跟哭似的勉强笑容，“Hi……Sam，你……还好吗？”

“我吗？我很好，你知道的，就是有点累，而我现在要去给我哥哥拿点胆固醇食物，”Sam回以一个同样勉强的笑，然后低声补充：“然后把自己灌醉。”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，或许还需要几片止疼药和消炎药来让自己好过一些。

“Sam……”Castiel在后面唤住了他，“我只想说，我很抱歉，Sam，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……我来迟了……”

Sam感觉被人戳了一下汩汩流血的心口，他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，但他克制住了。Sam静默了几秒没有说话。Castiel犹豫了一下从背后靠近他，他轻声道：“我给你治疗一下吧，会好一些。”

但他离Sam还有几步远的时候Sam突然纵步拉开了距离。他发出含糊的拒绝声：“不……不要……就，别靠近我。”他拿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看了一眼Castiel，用紧绷的声音要求道：“我没事，Cass，给我一点时间。”听上去更像是哀求了。

Castiel就只好看着Sam托着受伤的手臂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。“God，”他自言自语，“这都是什么事啊。”

从混沌状态中回来Dean问castiel：“Sam怎么说，要跟我‘离婚’吗？”他苦笑着，眼里一片疲惫，“我差点杀了他。”

Castiel只当他们兄弟二人刚刚已经摊牌了，他没有多想，以为相比恶魔Dean欺负了Sam这件事，Dean更在意自己差点杀掉他的弟弟这个事实。也对，Dean可是把Sam的命看得比这个世界还重要的。

他试探性地安慰道：“Sam知道，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，那都不是真正的你。至少不全是。想用锤子杀了他……还不至于把他逼走。”

Dean又露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戏谑笑容，“是啊，我们的生活得有多操蛋。”

Castiel离开后，地堡恢复了短暂的平静。疲惫的Winchesters需要一个休憩时间去逃离“救世主”的宿命，尤其是Sam。Dean发现他不对劲时，是他开始经常性的发呆，在自己恢复为人类后的这两天里。他的弟弟机敏而灵活，那样总是恍惚是神色和偶然一见的空洞眼神是前所未有的。

“Sam，你有哪里不舒服吗？我是说，除了胳膊。”Dean在吃汉堡时又发现Sam露出了那种迷糊的眼神，他拿手在Sam眼前晃一晃，好唤醒他。Sam却像是吃了一惊，整个人挣了一下，与Dean对视时他有一瞬间的紧张，然后垂下了眼睛。

“没事，吃饭吧。”他淡然道。

那天晚上Dean梦到了许久未见的伙伴。这些年他们的工作越来越繁杂，Dean与他的小家伙见面的次数越来预少，大多数时候是一道虚影，迷雾中一个模糊的影子，有时候甚至没有任何影像，只有清脆的奔跑声萦绕在他的梦境，但Dean知道他的鹿在那里。介于Sam在他的身边，Dean反而不那么执着于看清鹿的形貌。不管鹿在哪里，Sam都在那里。

这天他迷迷糊糊中，听见了清晰的水声。有泥土和溪水的味道，Dean感受到了鹿的气息。“Hey, guy .”他轻唤他的小家伙。然而不像以往，鹿从远处走近。这次鹿迟迟没有出现。

Dean疑惑着漫步前行，“Hey, dear ,where are you ?”他低声询问，更像是自言自语。然而，就像回应他的呼唤，一股泠泠的水汽扑面而来，夹杂着一丝血腥味。极淡的血腥味，但没逃过Dean敏锐的鼻子。他吃了一惊，快步向前奔跑。Dean穿透了迷雾来到了溪水边。

然后他看见，他的鹿鲜血淋漓地躺在水里，清澈的溪水潺潺流过它的身体，被染成了淡红色。他发出一声大吼！

Dean猝然睁眼，心跳如雷。他掀开被子起身抹掉额头的汗水，脑子里回荡着的是梦中那湿漉漉的眼睛，还有突兀存在于那清澈而哀伤的眼中的一丝恐惧……梦中的记忆极快褪色，Dean坐起来的那一刻，他已经忘却了刚刚的场景，唯独记得那饱含痛意与惧怕的眼神。他扶着额头半晌，死活记不清为什么他的鹿会露出那种眼神。

他想自己是睡不着了，看看钟，零点刚过。或许Sam还没睡，叫他一起喝一杯会不会更好？Dean想着，向Sam的房间走去。

Sam的房门没关，Dean还未完全清醒，他一边按压着额角一边喊着Sammy就直接推门进去了。然后，他和刚脱掉上衣的Sam打了个照面。Dean一下子愣住了。Sam的身体上布满了淤痕。青紫色的，破皮的，结痂的，有点较浅的颜色已经淡下去了，但严重的这会依旧带了血色。Dean身经百战，自然明白这是怎么造成的。

在Dean的脑子有所反应之前，一声咆哮已经从他的嗓子里跑出：“Fuck！Sam, what happend ！？”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正慌忙套上T恤的Sam。

Sam冲他喊道：“你进来之前不能先敲门吗！”

但Dean充耳不闻，他走近几步恨不得透过薄薄的T恤以目光灼烧那些痕迹。而Sam戒备地退后一步，“干……干嘛……你，”Sam咬咬牙，一套谎言已在脑中成形，他道：“你还不允许我有性生活了！”

Dean死死盯着他，脑仁一阵阵发疼，以至于眼前出现了红黑交替的幻影。他咬牙切齿道：“性生活？你他妈把这个叫性生活？！Sam，这他妈是虐待！Fuck！”Dean进一步Sam退一步，他几乎要退到墙角去，依旧用心虚而戒备的目光看着Dean。

Dean控制不住地一连蹦出好几句脏话，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，脑中只余下刚刚闯入时看见的Sam的身体，伤痕累累的身体。他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转圈，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，脑仁更疼了。“这是什么时候？谁干的？告诉我是哪个狗屎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！！！”他依旧步步紧逼着质问他的弟弟。

Sam目光闪烁，眼神往下飘了一下，但很快又咬咬牙回望Dean，道：“就……你不在的时候，酒吧随便一个。”

“Sam！！我就不在你身边几天，你就让随便一个人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！！”Dean冲上去几步似乎想给Sam一拳好打醒他，但Sam拿受伤的胳膊挡在胸口，Dean一个急刹车驻了足。Sam靠在墙上，心虚得不敢看他，那又倔又带着隐忍的眼神让Dean心里呼啦啦地漏冷风。
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他不知道Sam经历了什么，在自己变成恶魔的这段时间里。Sam去酒吧买醉了吗？然后被人占便宜了？打死他也不相信这是两厢情愿的，首先他弟弟不是个gay，其次就算是gay也不是性/虐/爱好者，看看他的胳膊，天呐，这是被绑过的痕迹，难怪这两天他严严实实裹着他的长衬衫！！他、怎、么、能、容、忍！！他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伤害他！！

Dean一拳捶在墙上，“ 砰”得一声响吓了Sam一跳。他问Sam：“你去医院看过了没有？”

“啊？”Sam愣了一下。

Dean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他问：“还有没有别处有伤？更严重的。”

Sam明白他的意思了，他脸色蓦然一白，又变红，再变白，来来回回几次，他嗫嚅道：“还好。”

Dean又捶了一次墙，他几乎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。他质问：“那个混蛋戴套了没有？”

“……”Sam控诉地望了他一眼，“戴了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“真的！！”Sam急了，一把推开Dean三两步从他身前逃开跑到门口，“我说了真的就是真的，God，Dean！别再问了！”他靠在门边喘着气，瞪着Dean，那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。

Dean与他遥遥对视，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。慢慢的，痛苦的成分盖过了愤怒。痛苦、愧疚、心疼……多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，Dean移开了目光。

他拖动沉重是步伐往外走，到门边时，Sam退后一步给他让出距离示意他出去。Dean停顿了几秒，最终他拿手背轻轻的慢慢的碰了下Sam未受伤的手臂，他低声道：“你早点休息。有事叫我。”

他离开后，Sam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。然后是“咔嚓”一声落锁的声音。Dean步伐一顿。

Dean在光线昏暗的走廊上站了好一会，又来回踱步，他金绿色的眼睛像迷雾里的灯火明灭不定。过来好久，他终于回了自己房间。Dean拿上车钥匙去了车库，狠踩Impala的油门轰然飚出了车库。